Sunday, July 30, 2006

外公

離開我們已經八年,小時候對他印象不好,覺得他是個投機的老人;想不到我長大以後跟他一樣懶.

今天在地方電視台看到官方聯合豐年節的表演,我們就聊起關於豐年祭的想法. 在媽媽眼中,外公是個不虔誠的教徒,每次豐年祭都不去做禮拜,反而去會場報到,甚至因能言善道而常被推舉幫頭目講話,結果回來就被我的外婆唸. 媽說外公知道很多傳統文化的事,如今我覺得他的逝世真是可惜了.

接著馬太鞍(Fata'an)部落的舞蹈團出現螢光幕上,不求創新變化的舞步,卻在整齊劃一的肢體揮動下,產生保守豐盈的韻律感.
我昨天才去過馬太鞍,近日由於一位耆老往生,原本預訂的口述歷史訪談行程暫緩. 部落內外的親友都前來致意,而又因為那一位阿媽以八十幾歲高齡走的,所以家裡掛的都是粉紅色的布簾,沒有明顯的哀淒,卻有一種熱絡與溫馨的感覺; 或許大家都覺得阿媽卸下了一生的勞苦,所以鬆了一口氣吧.


不久,爸也來加入我們的討論;從抓魚(balakao巴拉告)講到運動會再講到ilisin(豐年祭),我聽得一知半解卻相當投入;這是我第一次那麼地重視自己的文化. 不過,爸在講他的經驗時,媽卻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,詳問之下才明白,由於爸爸從海邊的部落(水漣)來,跟媽媽的山谷背景(光復)不同,因此在詞彙上也有差異;難怪他們彼此多用漢語溝通. 因此我的母語不是Pangcah(阿美族)的話而是中文.

外公走了,外婆還健在;我,這個太巴塱與都蘭的孩子,儘管只是二分之一而已,我現在都想緊緊抓住.我的長相與口音都已經漢化了,血脈是唯一保有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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